Jordan Wen

　　最近一次高中同學聚會，一桌人算起來竟然有近半是念物理系的，記得1969那年物理還是理工科系的最高分，而去年2005年正值相對論發表100周年，也是愛因斯坦逝世50周年。1905年愛因斯坦發表了5篇論文，改變了我們對世界的認識，從空間、時間、物質與能量等古典物理概念都被革命性地顛覆了。
德國將2005年定為愛因斯坦年，特別紀念這位持續讓我們對物理世界著迷與啟發的大師。愛因斯坦不只是一位傑出的物理學家，也是難得的思想家、和平主義者及世界主義者。今天我們紀念愛因斯坦，除了他在物理學上的成就，主要是他還提醒了我們創新兩個最核心的特質：「思考」與「發現」的能力。

追根究柢不停發問

在小學的時候，愛因斯坦就敢去思考老師沒有問的問題，這樣的做學問態度讓他能與眾不同，挑戰並改寫了物理學的基礎。他說：「我沒有特別的天份，我只是熱中追根究柢而已」、「最重要的是不要停止發問，好奇心自有它存在的理由」、「如果我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，那就不叫『研究』了」。若以目前國科會研究計畫的申請辦法，愛因斯坦的計畫大概無法過關，因前無古人的題目，沒有太多文獻的想法，評審不易判斷。
他一生對知識、創意、想像、理解、衡量、真理等概念留下很多發人深省的箴言，像是「思考比知識重要」、「沒有犯過錯的人一定是沒有做過任何新嘗試的人」。「容忍錯誤」是創新很重要的態度，理查．佛羅里達（Richard Florida ）在《創意新貴》（The Rise of The Creative Class）一書中研究比較創新的城市，強調的也是容忍異己（Tolerance）。
「唯一有價值的東西是直覺」、「經驗是知識唯一的來源」，這兩個「唯一」是否太武斷？但許多直覺其實是日有所思、夜有所夢，不斷尋尋覓覓所累積下的產物。「創意的秘訣是知道如何去隱藏你的來源」，蘋果電腦的執行長賈伯斯也說：「藝術家多是複製抄襲，偉大的藝術家則是用偷的」，賈伯斯從不諱言圖形介面的概念是從全錄「偷」來的。
「假如你要將真理描述出來，就把優雅交給裁縫師」；「現實僅是幻影，但卻很固執」；「這個世界最難理解的是就是它都能被理解」；「每件事都應該愈簡單愈好，但不是『更簡單』而已」，像愛因斯坦的E＝MC2，就是這麼簡潔有力。
「不是每件重要的事都能被衡量，不是每件能被衡量的事都重要」，這句話聽說掛在普林斯頓大學愛因斯坦研究室的門口。我在科技人文社會課堂上也討論類似的議題：「凡無法測量的就不值得去做」或「可以衡量的東西通常沒有什麼價值」，他的說法似乎比我要來得精準一些。 愛因斯坦這些有關創新的箴言都言簡意賅、充滿哲理。「學而不思則罔，思而不學則殆」，原來「學問」就是不斷地追問問題，去挑戰傳統一些似是而非的說法。
2006-05-1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