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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.08 工商時報

日本企業在大陸耕耘一、二十年之後,有許多公司班師回朝,回歸到自己的核心能耐,在日本進行「もの造り」的價值活動。「もの造り」在中文裡,不太容易找到相對的語彙,因它不只是「製造物品」。像東京大學的「造物經營研究所」所長藤本隆宏在《日本的造物哲學》一書中提到,它還包括了「設計思維」,是一個結合功能與構造的整合性概念,我甚至覺得「創造」的意義還多於「製造」。
台灣所擅長的製品(含其設計ODM),如:個人桌上電腦、筆記型電腦、手機、自行車等,多半是模組型製品,且許多零組件已標準化。從「功能」轉化到「構造」的過程關係較單純,其構造要素之間的介面關係也較單純、且規則化。台灣還不擅長「開發」較整合性,或系統較複雜的產品,如工具機、汽車、飛機等。
以「豐田式生產系統」聞名的豐田汽車在2000年成立「造物大學」,表示日本還想培養更多能「造物」的人才。台灣的代工全球有名,生產製造了世界大部份的ICT產品,但我們在學校裡並沒有什麼與「造物」概念相關的科系。在機械系、工業工程、或工業設計系中或許有一、二門相關的課,但似乎從沒有像日本人從「造物」這層次整合的科系。因此,業界的成就基本上和學術界沒什麼關係,是業界自己摸索出來的能耐;人才也是業界自己訓練,學校裡並沒有整套的哲學或經過學術設計的課程安排,足以培養出造物的人才。
日本與德國有較多這樣的科系,從基礎科目,專業科目到統整收尾有系統地學習。日本、德國有很多品質優異的產品,這些公司多能傳承數個世代,且不斷創新,與時俱進。他們的規模不一定很大,但在專業領域都能行銷全球。台灣能以自己品牌行銷全球的產品並不多,且多還在創業者第一代。在成長的過程當中或許經過其買家的磨練,如德、日廠的要求,在品質與工藝上積累了一些經驗,但似乎還沒人能歸納出台灣的「獨特技法」,並確保世代交替,讓工藝、品質與品牌能堅持到底,又能精益求精的個案,台灣的企業比較機靈,比較有彈性,追逐主流市場比較是我們的擅長,但堅持固本則相對較稀罕。
日本在「造物」的核心能耐中,比較拿手的是「現場」的統合能力,因日本人才的培育與傳承也多半是透過現場。「造物大學」的課程安排也是三明治式的現場學習為主,而非傳統的課堂、或在電腦前,玩CAD、CAM與模擬。據藤本的看法,歐洲人則是對於「顧客服務」的表現力較強,如Phillips及西門子的醫療器材都是以「系統服務」為策略,從模組、產品的層次提升到系統或解決方案中間是有差距的。
日本除了在製造有形硬體的聲名之外,也能展現日本的文化價值與消費風貌,如「短小輕薄」等。因其設計師已重視到設計創意與感性造物、文化造物,價值造物之間的關係,因此能屢屢創造出令人感動與會心的產品及空間。台灣在既有產品製造能耐之硬道理外,如何同時向上提升到設計與創新,以致於能凸顯台灣的特色,對產、學、研各界來說都是未來很大的挑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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